【黑天鵝效應】

January 8,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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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鵝效應

在17世紀的歐洲，人們都相信一樣東西：全世界的天鵝都是白色的！因為當時的歐洲人百分之一百遇到的天鵝都是白色的，他們從沒有想過天鵝可以是黑色的。直至1697年，探險家在澳洲看呆了眼，他們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的東西，因為這是一隻黑色的天鵝。這些探險家才晴天霹靂，因為他們一直認為「天鵝一定是白色」的概念原來是錯誤的。

生活在現代社會，資訊發達，也許大家未能體會到歐洲探險家見到黑色天鵝的驚訝，我可以為大家提供一個想像，大家試想一下，如果一天在街上，我們見到活生生的魚在天空中像鳥兒般飛翔，大家會怎樣看？也許你馬上的想法是：「這是沒可能的！魚又怎能在天上飛呢？」哈哈！如果你真的這樣想，你就值得花點時間閱讀下去，因為我正要和你一起啟發這個思維。

我們先不理會世上有沒有會飛的魚，現在我們先談談黑天鵝效應的重點，簡單來說是指一些看起來極不可能發生的事，實際上偏偏發生了，當中有三大特性：

離群值(Outlier )，意思是指這事件出現是在人們期望之外，也是人們在過往經驗中沒有遇過的。例如：在發現澳洲黑天鵝之前，歐洲人見到全部天鵝都是白色的；
黑天鵝效應的出現會引致世界很大的衝擊；
當黑天鵝效應真的發生了的時候，人們漸漸就會改變思維，開始為這件事作出解釋，從而將這事變得能預測般的樣子，也就是「馬後炮」。

老實來說，我們現在生活中出現的一切發明( 包括產品、服務和制度等 ) 都會引起黑天鵝效應。當我們每天用著iPHONE 等智能電話時，我們會覺得這不是甚麼特別的發明，但大家不妨回想十多年前，有想像過自己將會擁有一部這樣多功能的電話嗎？事實上第一代iPHONE也只是在2007 年才推出，距離現在只有17年。而在iPhone 出現之前，人們的手提電話只有基本的通訊功能。如果將時間軸再向前推，在手提電話發明之前，只有固網電話。在電話發明之前，人們只能利用電報、飛鴿傳書等方法溝通。我們現在擁有一部智能電話，看起來理所當然，彷佛一早就預測到的樣子，但事實剛好相反，我們只是在智能電話出現後，思維轉變，這就是馬後炮。

智能電話的出現是人們無法預測的，這就是黑天鵝效應中的離群值。而黑天鵝效應另外一個特點就是當它出現時，會對世界做成極大的影響。智能電話的功能除了能夠電話通訊，還能充當電腦、攝影機、遊戲機、導航、個人助理、書本閱讀、健康監測、還有很多不能在這裡盡錄的功能。它的出現徹底改變了人們的生活方式，不少人每天機不離手，利用手機處理了日常大部分工作。現在我們甚至能夠能用智能手機購物，足不出戶，這樣改變了整個零售行業的生態。智能電話對世界帶來了重大的衝擊，這樣衝擊不一定是壞事，可以是中性的，例如我們能夠更快和更方便管理好生活，這絕對不是壞事。衝擊的好和壞，取決於我們的立場和態度。

美國911的恐怖襲擊也是黑天鵝效應的例子，如果美國政府或任何人能夠預早知道這天會發生恐怖襲擊，他們只要向當局舉報，當天預早找些戰機保護世貿大廈，這場美國史上最嚴重的恐怖襲擊就不會發生，這樣說明911事例是離群值，無法預測的。在911事件發生後，不單對美國，而且對於全球也帶來沉重的打擊，除了全球經濟的衰退，還有擊起美國對中東的戰爭，才演變出日後更加激烈的中東亂局。當然，如果你到美國訪問不少學者和政客，他們都會告訴你，他們在襲擊之前早已預料到恐襲發生是必然的，這就是人們面對黑天鵝效應的馬後炮行為。

「在我這輩子當中，我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事故……任何值得談論的事故。我在海上那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一艘船出事，我從來沒有見過沉船，我的船也沒有沉過，而且我也沒有經歷過任何有沉船風險的危機！」一位船長十分自信地說，而他就是被號稱為「永不會沉」的鐵達尼號船長史密斯( E.J Smith) 。結果鐵達尼號在1912年首航那天就沉沒了。鐵達尼號在開始時被譽為「永不沉沒」的船，証明人們從來沒有預計過她會沉的，而她的沉沒為全球帶來很大的衝擊，從好處想，各國對於船隻逃生設備更加重視了。鐵達尼號本身救生艇數目只能足以應付全船大約一半人，在事件後各國都要求船隻救生艇載客量必需能夠載走全船的乘客。而不少歷史學家在事後分析，大家都認為以當年白色航運的管理方式，鐵達尼號是注定悲劇收場的，又來了一輪精彩的馬後炮。

黑天鵝效應想告訴我們的是，沒有人手上持有水晶球，歐洲人在發現第一隻黑天鵝前，並不代表世上沒有黑天鵝，只是它們還未被發現而矣。而那隻被發現的黑天鵝足以改變了整個歐洲、以至世界對於天鵝的印象。我們要盡量開闊的自己的胸襟，迎接更多看似不可能的東西。我們還要控制自己的思維，不總要以為一切在自己預計之中，這樣我們才能在黑天鵝效應中找到正確的方向。

案例：作家的困境

黑天鵝效應告訴我們，很多時候人們對於未來發生的事並沒有先見之明，專業人士也不見得比我們這些普通人知道更多。但當突發事情發生，產生極大的影響後，這些所謂的專業人士又會跑出來說：「我早就知道這事情會發生的。」

相信大家都聽過《哈里波特》小說，這是世界上最暢銷的小說系列之一。它的作者JK 羅琳也因此成為各大出版社希望招攬的作者，因為只要冠上她的名字，新書必定能夠大賺。有趣的是，在羅琳推出《哈里波特》系列後，她曾經以新的筆名羅伯特．加爾布雷斯 (Robert Galbraith ) 向不同的出版社推介她的新作《杜鵑的呼喚》 ( The Cuckoo’s Calling) ，但卻被這些出版社都拒絕，並大潑冷水。其中一間名為Constable & Robinson出版社更為羅琳提出一些建議：我們十分抱歉不能出版這書，因為我們認為這書不會好賣。我們建議你先去參加一些寫作進修課程，還十分好心地為羅琳提供一些投遞作品給出版社的技巧。

結果在2013年4月，羅琳才找到一間名為Little, Brown & Company的英國出版被願意為她出版。結果，新書出版後銷情不錯。其後，當這書的作者公開為羅琳後，這本書全球大賣，更加被改編為電影！羅琳最後公開這段經歷，目的是鼓勵那些正在努力耕耘，而尚未成名的作者。相信沒有人會懷疑JK 羅琳的文筆，以她的名聲出本書絕對不是問題，為甚麼那些出版社編輯竟然會看不出《杜鵑的呼喚》的潛力呢？這就是黑天鵝效應。而且這效應不單適用於出版社編輯，在這本書的作者背景公開前，書還不算大賣，這代表人們是否真的能夠預計到這本書好看的程度呢？

也許你認為羅琳的是極端例子，但其實現實社會的確比此更殘酷，人們很多時候只看名聲作出決定。結果社會上越有名聲的人，越能夠賺到錢，貧者越貧，富者越富就是這個道理。在《黑天鵝效應》一書，作者提出了另一個關於作者投稿的例子。

尤金尼亞 Yevgenia在幾年前還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說家。她本身是一位對哲學感興趣的神經科學家，又喜歡寫作，而且她喜歡將那些高深的理論加入作品中。大家不難想像，除了本身對這些理論有興趣的科學家可能對她作品有興趣外，一般讀者正常看不上眼。加上她的作品風格和流行的小說風格有很大的不同。當各出版社收到她的投稿時，和對用筆名投稿的羅琳處理方式差不多，紛紛表示對這作品沒有信心，有的更為尤金尼亞提供一些建議：

這本書是小說，還是非小說類呢？

2. 這本書是寫給誰看的呢？

3. 業餘作家是寫給自己看的，而職業作家是寫給其他人看的；

4. 書局喜歡將書清楚分類，以便能放置於合適的書架上；

5. 我相信你這本書能夠賣到10本，包括你的朋友和前夫。

大家可見，各出版社對於尤金尼亞這本書是不看好的。其後，她將自己小說《遞迴故事》在網絡上發佈，吸引到一些讀者支持，當中包括一個經營小型出版社的老闆。他願意為尤金尼亞出書，而且保証尊重她的創作，一字不改，條件是他會支付的版稿較少。結果，這書全球大賣幾百萬本，被翻譯成為四十多種語言。其後，尤金尼亞和一些出牌社編輯談天時，這些編輯都抱怨尤金尼亞之前沒有預早將稿子給他們看，他們相信自己必定能夠發掘出她的才華！

上面兩個作家的經歷告訴我們，儘管那些專業發掘作者的編輯，面對一位新晉(不成名)的作家，他們還是無法預計他的潛能。這可以反映出人們的思維經常會出現錯誤，主要有以下三個方向：

理解力的幻覺：總的認為自己知道發生了甚麼事；(例如編輯以為自己能夠清楚知道書本作品能否暢銷；)
回顧性扭曲：我們只有在事件結束之後才能評估問題；(編輯們在一些被他們忽略後的作品變得暢銷後，會忽然覺得自己早知這作品會暢銷似的樣子。
過度重視真實的資訊和權威； (一本新書能否出版雖然取決於編輯的取態，但他們是否真的能決定新書會否暢銷的專家呢？)

案例：新型冠狀病毒

前面，我們已經列舉了一些黑天鵝效應的例子，不過對於一些年輕讀者來說，911事件、《哈里波特》小說的誕生可能不是親身見証的事件，沒有很大的觸動。正如之前提到，黑天鵝效應是指，一些人們從來沒有想像過會發生的事件，發生時會引起很大的震撼，最後總會有人出來自圓其說，將事情的發生變得理所當然。有趣的是，如果這些人真的有先見之明，早就應該作出措施防範，免得這些不幸的大災難發生。

今天，我們就談一件現正發生中的黑天鵝效應。大家回想三個月之前，有沒有想過新型冠狀病毒會在中國，以至全球大爆發嗎？說實話，小編在3個月之前，還沒有聽過新型冠狀病毒的存在。但在過往的一個月，新型冠狀病毒瘋狂地在中國爆發，其後更加傳播至世界各地，執筆之時，全球的確診案例已經超過7萬單，無論患病的人數和受影響的地區都比2003年爆發的沙士更加厲害。

在短短一個月之間，由中國湖北率先出現的肺炎，觸動了全球的神經，它的出現是無法估計的。以下為新型冠狀病毒爆發的時間表：

2019 年

12月1日：國際醫學期刊《柳葉刀》公佈第一單新型冠狀病毒案例；

12月30日：網上流傳一封武漢市衛健委的內部通告，指出武漢出現「原因不明」的肺炎，而其後李文亮醫生等8人在聊天軟件上公開消息；

12月31日：武漢市衛健委公開27名確診，其中7人病情嚴重，但並未發現「人傳人」；

2020年：

1月1日：武漢市公安局稱，李文亮等8名人員因為發放不實訊息被依法查處；

1月3日：武漢市衛健委公開44確診，並未發現「人傳人」；

1月11日：中國向國際發放病毒的基因序列；

1月13日：一名武漢遊客在泰國確診，是首單境外確診案例；

1月16日：日本出現首個病例；

1月18日：武漢市百步亭舉行「萬家宴」；

1月20日：武漢公佈136確診案例。中國醫學專家鐘南山首次確定這病毒能夠「人傳人」；

1月21日：美國出現首個病例，新型冠狀病毒衝出亞洲；

1月22日：香港及澳門出現首單病例；

1月23日：武漢、黃岡、卾洲開始「封城」

1月30日，世界衛生組織WHO定性新型冠狀病毒為「國際突發公共衛生事件」；

2月1日：全球確診個案超過10000單，超越02年的沙士 8100確診；

2月8日：全球確診個案超過36000單，死亡人數達800人，超越沙士死亡人數；

2月26日：世界衛生組織表示中國疫情已到拐點，世界各地疫情正在擴散；

時序資料來源https://www.bbc.com/zhongwen/trad/chinese-news-51382117

新型冠狀病毒爆發後引起的衝擊是極大的，以下就是一些例子：

全球各地確診個案：

中國：超過70000單；

香港：超過90單；

南韓：超過3000單；

日本：超過200單；

新加坡：超過100單；

伊朗：超過900單；

上面只是列舉一些疫情比較嚴重的地方，現在基本世界各地也有相關的確診個案，而這一切也只是這2個月內發生的事情；

郵輪大恐慌；

公主郵輪鑽石公主號發生了船上新型冠狀病毒爆發，被日本政府隔離於橫濱港，時至今日，船上確診個案已經起過了600單。更重要的是，鑽石公主號的病毒爆發引起了全球對於郵輪的擔心，多國拒絕郵輪靠港，例如：荷美郵輪的威士特丹號雖然沒有乘客出現新型冠狀病毒病征，卻先後被菲律賓、台灣、日本、泰國等國拒絕靠港，最後在海上航行了超過十天才能在柬埔寨落客。

除了港口懼怕郵輪將病毒傳至當地，各地人民也對郵輪這種旅遊方式產生了恐懼，根據世界三大郵輪集團嘉年華郵輸、皇家加勒比和挪威郵輪的股價，由1月起已經下跌了10-16%。嘉年華郵輪已經表示如果因為武肺的旅遊限制持續至5月，它的股價將會下跌14% 。而皇家加勒比郵輪則表示今年收益有機會下跌12%。

東京奧運會

奧運會是每四年一次的國際盛事，對於主辦國來說更加是一次賺大錢的機會，對於2020年的主辦國日本來說，今年東京奧運絕對是重中之中。但由於彼鄰中國，加上接收了鑽石公主號，日本的確診個案大增，直至3月2日，日本確診個案已經達到961 單，更加有13人死亡，而且更加有惡化的跡象。

雖然日本堅持奧運會將會繼續舉行，但是有消息人士指出5月將會是死線，如果疫情未能受控，東京奧運會有可能被迫取消。而日本可能需要承受的損失達到2000億投資費用。

南韓大爆發；

南韓因為一個教會「新天地耶穌教證據帳幕聖殿教會」 (簡稱：新天地教會 ) 的聚會，主持人禁止信徒戴口罩，引起了疫情大爆發，時至3月2日，已經有4212單確診，並且有22人死亡。而首爾政府也以「過失殺人」罪向教會主持人李萬熙提告。

除了上面例子，新型冠狀病毒這個黑天鵝效應看來還在世界各地引起了震撼性的反應，例如：美國今年總統大選，總統特朗普的處理疫情的手法是他能否連任的一場考驗；意大利這個時尚之都由於境內中國人春節後帶回病毒回境，引發意大利境內大爆發等。

在現階段，相信沒有人能夠預測武炎會如何發展下去，但我們能夠肯定的是，這是一隻十分強勁的黑天鵝！

數據的迷思

現在，我們會探討一下造成黑天鵝效應的原因，從而避過一些損失，甚至因此成功爭取一些得益。

一隻火雞在農場裡面出生，農夫一直給牠吃的和喝的，這火雞從來都不需要為生活所需擔心，牠十分滿意自己的生活。直至大約牠出生1000 日後的感因節，牠已經長大了，農夫將牠殺死，並烹調成為感因節傳統的菜式。對於這可憐的火雞來說，農夫一直都給牠食物，牠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甚麼危險。但到了感因節那天，農夫竟然殺了牠，這對牠來說是致命的一擊，這正是黑天鵝效應。無錯，這火雞真的從來沒有想過一直對自己有養育之恩的農夫，竟然會將自己殺死，大家不難想像牠心情的驚訝。黑天鵝效應就是這樣不能預測，而且會帶來這些衝擊性的後果。

大家想深一層，在這故事中，那農夫打從第一天開始，都在等待火雞的成長，然後將它烹調成為美食。對於農夫來說，這並不是黑天鵝效應，因為這是他的計劃當中會發生的事，甚至可以說是按照他的計劃而行。而對於那火雞，這次黑天鵝效應讓牠賠上了生命，這悲劇的責任正在牠的身上。牠基於過往1000日的體驗，不斷告訴自己生活無憂，牠完全沒有憂患意識，就連想一下「為甚麼農夫會為我無償送上食物？」也沒有。可以這樣說，牠是被那1000日的體驗，加上牠沒有懷疑的精神，而賠上生命。

火雞的例子，在人類世界也常見到。大家去賭場，走到「賣大細」的賭台面前，總會看到賭台上有一個顯示屏，上面順序列出過往局數出現「大」或「小」的結果，看起來能夠給我們一點啟示。想深一層，每局骰子轉動的獨立的，和前局毫不相干，參考之前局數出現「大」「小」的情況，真的能夠讓我們推算到本局的結果嗎？雖然我不精於賭，但邏輯上看來，之前局數結果對於推算本局結果是無效的。賭場的朋友就像火雞一樣，以為能從過往的數據中找到一些啟示，結果聰明反被聰明誤。老實說，賭場故意列出這些數據，目的就是讓大家覺得這些數據有用，大家看似能夠掌握局勢，這是吸引大家投注的方法。

另一個例子就是一些股票專家，他們總是擺出了不同的過往數據，從而推算出未來股票的走勢。我不能說過往的數據對於未來股票走勢完全沒有用，但我想指出的是，即使那些數據準確，還是會引導我們進入黑天鵝效應當中。打個比方，在過往數月，股票一致上揚，完全沒有下跌的情況，作為股票分析師，很可能會預計股票將會繼續上升，這是合理的分析。但一天醒來，兩架飛機撞向美國世貿大廈，美國股票大崩壞。無論你看幾多過往數據，你也沒有可能找到美國本土會受到恐怖襲擊的啟示，因此你也沒有可能從過往的數據推算到股票將會急促下跌，因此墜進了黑天鵝效應當中。

筆者並不是告訴大家，不要相信數據。過往數據對我們作出推測是有一定作用的，但同時我們需要有警戒心，不要盲目以為事情將會按照數據的軌跡而行。正如例子中的火雞一樣，牠應該想：「為甚麼農夫會無償為自己提供食物呢？」賭場的朋友也應該想想：「為甚麼賭場會為我們提供之前局數的結果呢？難道他想幫我們贏錢嗎？」抱有懷疑的心態讓我們提高警覺，及早預防，這可以防止墜入一些本來可以避免的黑天鵝效應。

思考的迷思

在上一章，我們提到人們如何因為沉溺於過往的數據，缺乏批判性思考而被誤導，墜入黑天鵝效應當中。例如火雞在頭1000日被農夫供食供住，牠從來沒有想過農夫對自己有甚麼企圖，結果發現當天就是自己被殺的日子！

在本章，我們會談談人們的思考方法如何會引致我們不知不覺間墜進了黑天鵝效應。

一：重視因果的錯誤；

當一些事情發生時，我們很容易會運用福爾摩斯般的頭腦去解構事情發生的原因。適當的尋根問底絕對是好的，因為這樣能夠讓我們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有時候，我們在尋找因果時，會不期然加入了個人的感觀和想法，這些原因不是真實的，只是我們主觀得來，在這情況我們堅持我們假定事件發生的原因，會引起我們進入錯誤的思考方向。打個比方，我們發現一個同事，他每天下班後，都會當幾份兼職。我們可能會想：「他一定是十分窮，才需要打幾份工維持生計。」但事實上，我們不知道的是，那位同事打幾份工的原因是為了幫助更多的人，因為他每月都會將大部分的收入捐給有需要的人。大家想像一下，如果我們先入為主，當我們知道那同事需要打幾份工後，馬上就認定原因是因為他窮，這就是對同事兼職有著錯誤的解讀；

二：將事情的內容過份簡化；

每天我們在生活上會遇到很多不同的事，我們總沒有可能將所有事情的細節都清楚記下來。人類的腦袋容量雖然十分大，但對於一些隨機發生，沒有規律而發生的事件，要在腦袋原汁原味記下來是十分困難的。為了配合大腦的記憶，我們有時候很自然會將發生的事情內容簡化，而這些被簡化和忽略的內容，也就是引發黑天鵝效應的原因。

三：隨著時間引致我們記憶出現錯誤；

在２０１３年，新聞報導南非前總統曼德拉去世，這消息引起了不少人的驚訝，因為他們以為曼德拉早已在１９８０年已經死去。這引起了陰謀論家對世界上平行時空和都市傳說的解說，人們對於已發生的事件出現集體記錯的情況稱為「曼特拉效應」。由於這是一本關於談管理的書，我們不是都市傳說專家，所以我們無法証明曼德拉的真偽。但曼德拉效應正好作為切入點，告訴我們人們對於以往發生的事會出現一些記憶錯誤，這是可以理解的，因為隨著時間流逝，我們的經歷更多，而我們的記憶力有可能出現錯誤。

四：情感引致的分析錯誤：

請大家先看以下這兩個例子：

例子一

Ａ：美國某處發生了洪水氾濫，死亡人數超過１０００人；

Ｂ：加州發生大地震，因而引起了洪水氾濫，死亡人數超過１０００人；

例子二

Ａ：喬伊的婚姻似乎十分美滿。喬伊殺死了她的太太；

Ｂ：喬伊的婚姻似乎十分美滿。喬伊殺死她的太太以獲得她的遺產；

在實驗中証明，人們在上面例子中偏向相信第二個論述。「加州發生大地震，因而引起洪水氾濫，死亡人數超過１０００人」和「喬伊的婚姻似乎十分美滿。喬伊殺死她的太太以獲得她的遺產」。針對第一個例子，美國人大多知道加州曾經發生過大地震，他們很感覺上較容易接受這場地震會引起洪水。至於第二個例子，喬伊如果婚姻美滿，讀者很難想像他會殺死太太，但是當我們知道他殺死太太後能夠獲得遺產，他行兇行為又好像合理了一些。上面兩個例子，這一切都是源自於我們對描述而產生的感覺，這不一定是事實的真相。這說明我們情感上如何引導我們的思考方向，引發黑天鵝效應。

五：思維第一系統和第二系統

在《快思慢想》一書中，被譽為當代最偉大的心理學家之一，諾貝爾經濟學得主康納曼提出人們思考時，會有個兩個截然不同的思考系統正在運作，它們分別稱為第一系統和第二系統。第一系統簡單來說是直覺，它根據我們的過往經驗來作出分析，特點是快、簡單而輕鬆。相反第二系統比較重視邏輯分析，循序漸進，花的時間比較長。在我們思考時，由於腦袋是有惰性的，我們不期然會先使用第一系統處理問題，就像我們平時不用特別提醒自己，也會懂得用鼻子呼吸一樣。這樣的情況是，很多時候我們利用第一系統（直覺）處理了問題，但我們的直覺是沒有經過周密的考慮，相比具有邏輯分析力的第二系統，更有可能犯上錯誤，引起黑天鵝效應。

在本章，我們一起探討了我們的思考方法如何有機會引至黑天鵝效應。我建議大家不妨將本章內容重覆看一次，因為這章談的東西比較複雜，重覆參看可以增加對內容的了解。事實上，我在撰寫本文時，也重覆看了不少的參考文章（特別是《黑天鵝效應》一書），才整合出上面內容。